曹彰命手下等七十人谋划,准备在谷口起兵,并派密使赴洛阳、匈奴,联络他们共同起兵。但此事很快败露,文皇帝非常气愤,下令将曹彰逮捕至长安治罪。丞相司马懿、御史大夫华歆共同审理,曹彰罪行昭彰:废先帝法令,不听皇帝诏命,日常居处有逾制行为。擅自制定法令,不用朝廷法令。擅设丞相官史,收集亡命,密谋反叛。事情败露后,又杀人灭口。有两次对皇帝的慰问不以礼答谢,阻挠匈奴的进贡。所以,他们一致认为,应判曹彰死刑。文皇帝不忍心,又让大臣们共同议定曹彰之罪,结果还是定曹彰罪行昭着,应判死刑。但后来文皇帝终未处曹彰死刑,而是废他为庶人,将他放逐到四川,由流放地的官府负责安排住处和伙食供应。文皇帝还特批每日供应曹彰五斤肉、两斗酒。可见文皇帝对曹彰还是相当宽厚的,而其他参与谋反的人全部被诛灭三族。
曹彰被关进囚车,即将启程之时,诸葛诞进谏说:“曹彰之所以有今日,是平日陛下对他纵容过分,他为人性情刚烈,没有受过委屈,眼下天气又热,他如何能够忍受这般苦?”文皇帝说:“不让他吃些苦头,他怎能悔过自新呢?”。结果曹彰果真差点绝食而死。这对曹彰来说确实是罪有应得,但文皇帝却很后悔,他本不想让曹彰死的。所以,他听到曹彰的事情后,痛哭流涕,对诸葛诞说:“我不听你的话,致使他差点丧身,朕之过也。”他以不供食为由,追责沿途有关地方官,将他们全部处死。曹彰在去世之前,文皇帝以列侯之礼将他葬在县里,并封曹彰四个不满十岁的儿子为列侯。在对其子的封爵上看,文皇帝依然让曹彰受藩王的待遇。看来文皇帝是真心不想治死曹彰的。但后来社会上流传这样的民谣:“一尺布尚可缝,一斗粟尚可舂,友情二人不相容。”文皇帝听了后,心里很难受,认为这是人们在讥讽他逼死曹彰。现在天下人却这样说,难道我是贪图他的封地吗?”于是追尊曹彰为威王,为他的坟冢置陵园如同诸侯。又加封曹彰的儿子为鄢陵侯,领其父原有的封地。曹彰有不臣之心,获罪自杀,而文皇帝依然仁厚待之,古之君王少有。曹彰的儿子们倒是能够循礼守法,后来各种起兵,他们均未参加。
曹楷生于何年何月,正史中没有确切记载。曹楷被封为鄢陵侯,食邑二千户。和他同时受封的还有他的友情。此时他们都还不满十岁。此后,他们又都被加封“将军”、“太守”、“刺史”等官职,以显示皇族贵宵的显赫,这不可避免地助长了曹楷的骄矜与狂傲。他这样—个放浪少年,主政一方,不为害地方,岂不是怪事。他在任一年多,几乎没做过正经事,所作所为跟浪荡公子无异,把朝廷官员的威严全然丢尽。有一次,曹楷带了几个随从到市中闲逛,见一卖黄鳝者,便故意耍弄他,让他说说刺史怎么样,并说如果实话实说,就把他的黄鳝全部买下。渔民老实巴交,也不知他是刺史,就说;“人都说剌史躁虐。”曹楷闻言大怒,强逼黄鳝之人将活黄鳝吞到肚里,结果把他活活折磨而死。从此百姓提心吊胆,生怕惹上飞来的横祸。
又一次,曹楷外出游荡,遇到人家出殡,他竟上前剥下孝子的丧服套在自己身上,学者痛哭的样子哭丧,以此取乐。得知曹楷在地方胡作非为,曹丕便把他召回京师训斥了一顿,曹楷不仅不思悔改,反而诅咒他的父亲。他回去之后,找了个长相类似曹丕的老头,让他穿上皇帝的衣冠坐到堂上,他则髙声斥责老头不该责备自己,并且接者将老头剥光衣衫,拖到院中痛打一顿,以发泄对他父亲的不满。他感觉这样还不解气,又让人做了一副棺材,令他的随从躺在里边,配以灵车,并雇人哭号,玩起了送葬游戏,诅咒曹丕早死。真可谓大逆不道。